温凛点点头,觉得她每一句都说得很有道理,“嗯,那你说该怎么办呢?”
顾璃一手成掌一手握拳,两手相击,说:“分手!”
“……”
也不知冷场了多久。
温凛抱着腿说:“然后哭着去找他和好吗?”
“你有骨气一点呀!就不要找他了,让他去死呀。”
顾璃站着说话,腰板特别直。
温凛不置可否,起身够到打火机,说:“璃璃你教我抽烟吧。”
“我不会啊。”
“程诚没教过你?”
“他说这个不用学的,想抽的人都能无师自通。”
温凛把白色的烟身横在鼻子下嗅了嗅。
烟草都是这个味道吗?可是她在他身上闻到的,总觉得不一样。
然后顾璃就先她一步,极具行动力地点上了一根,表情就像高中时候做化学实验,一门心思想炸试管的男同学。她勇敢地猛吸一口,然后呛得一阵猛咳,捂着自己胸部,咳得五官都皱在一起,仿佛嚼了一大口黄连:“我靠……男人都是有病吧。”
温凛看着她这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
然后顾璃倒夹着烟,垂死挣扎般递给她:“不要想你家死老头子了!你来试试看。”
温凛冲她摆摆手,笑眼弯弯,没接。
“够不够义气啊……”
那天晚上风很冷,两个女孩子都冻得手脚冰凉。
温凛就这么一直笑,一直笑,顾璃坑蒙拐骗强买强卖了好半晌,她才半推半就地,抽了一口,然后在夜风里弯着腰,细细地连声咳嗽。她连咳嗽都是克制的,注意着仪态,一下呛着一下,像小猫打喷嚏。
顾璃得意道:“还可以吧?”
大宝贝跟她打打闹闹,温凛呛得眼泪在眶子里打转,手掌虚挡在身前,笑着护住自己喉咙。
她的眸子是淡的,浮着一层疏浅笑意。
可是顾璃觉得,那晚她眼里有许多辽遥的,旷远的东西在。
杨谦南把车停稳没急着下,发了条短信出去。然后他就安心坐在车里等着,转身过来捏了捏温凛的脸:“这什么表情,困了?”
温凛摇摇头说:“还好。”
看上去困的是他,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半躺着,嘱咐:“待会儿随意玩一会儿,累了也有地方睡。”
温凛其实没怎么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很听话地,点头说嗯。
很快,大门开了。
一个穿着黑色紧身马夹的男人迎出来,拉开正驾的门,弯腰和杨谦南打招呼:“呦,好久没来啦。”然后瞄了一眼副驾上的温凛,轻车熟路道,“您进去玩儿,车我待会儿喊人帮您停。”
由于门是开着的,温凛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的,隐隐约约的,推筹码的声音。
那样清脆。她联想到了一句很不应景的诗词,玲珑骰子安红豆。
温凛只是发呆了一小会儿,那边杨谦南已经下车了。她居然也跟着享受了一把客户待遇,马夹男帮她把这边的车门也拉开,恭恭敬敬往下一请,“小心台阶”。她微微有些窘迫,挺不好意思地捋了丝头发在耳后,一抬头,杨谦南正好整以暇等着她。
一盏路灯,灯罩被做成中式的红色方格。落在他身上,有种别样的沉静清幽。
她仰头一笑,挽住了他的胳膊。
就这么走进门,才知道那是个私人赌场。
这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