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无奇的一个伴侣。
温凛看了一会儿,拉住包带,说:“你还真打算带着我电脑走啊?”
杨谦南顺势还给她,不怀好意地笑:“里头有重要东西么?”
重要东西有不少。论文,社调资料,评优信息,许许多多。
可是不知为什么,这话被他说出口,自带三分情`色意味。
温凛假模假式踢他一脚,说:“你当我是你呢!”
一路嬉闹到宿舍门口,话都已经说得差不多了。
她隔着三节台阶,和他对望,告别的话想要出口,却只觉得口干舌燥。
“那,我进去啦?”
她干巴巴地说完,杨谦南好像也说了一晚上的话,此刻寡言少语,半阖着眼点两下头。
温凛就这样刷进了门。
嘀地一声。门是玻璃的,刷了蓝绿色的色条。她转进去的时刻,从色条间,从四面八方斑驳混乱的折射光线间,望了他一眼。
杨谦南。
他站在朦胧夜色中,仿佛是一个虚假的存在。
房子里有人。厚厚的落地窗帘没有拉严,一条小缝里透出明亮的橙色灯光,昭示着什么。
杨谦南把车停稳没急着下,发了条短信出去。然后他就安心坐在车里等着,转身过来捏了捏温凛的脸:“这什么表情,困了?”
温凛摇摇头说:“还好。”
看上去困的是他,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半躺着,嘱咐:“待会儿随意玩一会儿,累了也有地方睡。”
温凛其实没怎么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很听话地,点头说嗯。
很快,大门开了。
一个穿着黑色紧身马夹的男人迎出来,拉开正驾的门,弯腰和杨谦南打招呼:“呦,好久没来啦。”然后瞄了一眼副驾上的温凛,轻车熟路道,“您进去玩儿,车我待会儿喊人帮您停。”
由于门是开着的,温凛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的,隐隐约约的,推筹码的声音。
那样清脆。她联想到了一句很不应景的诗词,玲珑骰子安红豆。
温凛只是发呆了一小会儿,那边杨谦南已经下车了。她居然也跟着享受了一把客户待遇,马夹男帮她把这边的车门也拉开,恭恭敬敬往下一请,“小心台阶”。她微微有些窘迫,挺不好意思地捋了丝头发在耳后,一抬头,杨谦南正好整以暇等着她。
一盏路灯,灯罩被做成中式的红色方格。落在他身上,有种别样的沉静清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