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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
    2010年的一月一日,她的人生好像翻了一页。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叫她凛凛的,温凛已经忘记了。印象里他从不在她面前遮掩本性,那些轻佻,浮浪,绮靡的一切他都展露给她看,不惧怕她逃跑,也不怕她把他与另一些人混淆。

    在温凛心里他永远是不一样的。她忘不掉他坐在烟酒靡靡的夜场,看那些人犹如看舞台上的戏子,随手点一个,说你喜欢吗,我让他唱歌给你听。

    那通电话,温凛不说话,他就默认她还在生气,说好了好了,别生气。明晚应朝禹又有局,想来吗?

    温凛吸吸塞住的鼻子,奇怪的冷静:“我要考试的。”

    杨谦南说:“那考完试以后?”

    温凛:“考完试……我就回家了。”

    杨谦南默了一秒,“那等你有档期,我们再联络。”

    急的居然是温凛:“……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就明知故问,逗弄:“那你是什么意思呢?”

    温凛被噎住了。

    杨谦南就这么笑起来。温凛怕他再咳嗽,弱弱说“你少抽点烟吧”,他像没有听到一样,跳过这句话,说:“你安心休息,好好考试。”

    “等考完了,我来找你。”

    这就是他的承诺——我来找你。

    感冒冲剂正方形的盒子在温凛手里,被捏得凹下去一块,像个立体的心形。

    大约没有哪次,比这一年更期待考试了吧。

    *

    那一年的元旦,还发生了一件大事。

    一位文化界泰斗过世。老爷子是世纪老人,其实算是喜丧。这件事引发社会热议,闹得轰轰烈烈沸沸扬扬,主要是因为一个新闻。

    那是考中新史的前夜,整个新闻学院灯火通明。

    顾璃哼着《今夜无人入睡》,走到温凛身边,看她的电脑屏幕,咦了一声。

    “这不是庄师姐吗?”

    庄清许。陆院长亲自带的研究生,今年研三。

    顾璃和温凛由于是那届新生的最后两名,被分去了硕士宿舍楼。所以走廊里来来往往,经常能撞见这个师姐。总是行色匆匆的,捧着本书,文静低调。

    听说毕业打算工作,已经签约了一家报社。

    那夜新院的灯火里,也有几盏为她而亮。

    屏幕上在播视频,看得出是在医院,一堆媒体记者挤在一起,画面有些混乱,摄像机和话筒晃来晃去,还有记者靠在墙边拟通讯稿。

    嘈杂人声中,忽然有个记者寒声对着摄像机问了一句:“还没有死吗?”

    画面定格在这一刻,文章标题醒目刺眼——“记者在病房外,等着他的死亡”,一时间将新闻学院和整个r大推向风口浪尖,公众追问新闻从业者的职业素养,更有甚者质疑整个r大新院的学生素质。

    温凛看着屏幕上庄清许的脸。她的表情是木然的,带有她一贯的苍白。

    那是个很羸弱的师姐。有一年京城开春杨絮纷飞,庄清许做她们的助教,请了好几周的假,复课后虚弱地向她们道歉,说:“不好意思,师姐最近身体不好,耽误你们学习了。”她还记得她戴着淡蓝色口罩,纤纤弱弱向她们鞠一躬的模样。

    人生无常。

    出这么一桩事,她的职业生涯也算毁了。

    顾璃手捧一本讲义,一个劲往电脑前凑:“确定是她?别是弄错了吧。”

    温凛:“她手里拿着话筒,是她实习那个单位。”

    顾璃手里拿的是她们院的自编教材,据说是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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