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赵识檐微醺,揉了揉额角,“我记错了。”
随后寥寥几句,便挂了电话。
晚上雪越下越大。
圣诞节前夕,商业区的霓虹闪烁,到处都是热闹一片。年轻的男女挽手走在路边。
阿肯转头,用粤语说,“今天平安夜,好多人在街上,路不好走。”
赵识檐降了一点车窗,让风吹进来。他微微一闭眼睛,听到远处飘浮而来的歌声:“一笑,留痕其实太深,来年,由爱,变做恨…”
…
大概因我从前撞去一道墙
种下了难缝合救创伤
她那天说我眼睛很会笑
那十秒大概灵魂已卖掉
…
司机感叹,“终于能动了。”
车窗缓缓升起,最后一句隔绝在外。赵识檐神色平常,辨不出悲喜。
被旧爱连累半生,若我敢,再次试试命运…
回到家,赵识檐解开外套,脱下来,丢到沙发上。一楼黑漆漆的一片,万姨已经去睡了。
他没开灯,拿出手机发消息:【睡了?】
那边很快回过来:
【没有。】
接着又是一条语音:“外面下雪了,很漂亮,我正在看。”
听完,赵识檐手指顿在屏幕上,删了又打,最终发过去四个字:
【能进去吗?】
江枝雾听到轻微的动静,阳台的门被拉开。她转头。
赵识檐人高腿长,立在那儿,袖子挽起,灰色羊绒衫内的衬衣襟口敞开了一点,唇和眼都有些红。
“你刚刚回来?”
赵识檐点头。
“外面冷吗?”
他想了想,“有一点,你呢?”
江枝雾笑了笑,“你们家阳台也有玻璃,暖气,我盖了毯子,一点都不冷。”
远处,枝杈错落间,筛落细碎的小雪。
夜里有风,月光淡淡的,她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专心致志看着雪景。乌黑柔软的头发似乎长了一点,垂下来盖过耳朵。
刚刚喝的酒后劲很足,赵识檐觉得自己现在微微有点上头了。
“我差不多要睡了,你也早点去休息吧。”
江枝雾说着,摸索着放在旁边的拐杖,忽地双脚一轻,被人打横抱起。
鼻息之间,她闻到赵识檐身上的酒气。他一脸平静,呼吸却混沌不清。
床微微下陷,江枝雾双手撑住平衡,看着眼前的人下蹲。
目光所及,一截冷白脆弱的脚腕从裤管里露出。
赵识檐顿了顿,替她轻轻脱了鞋。
“早点睡。”他站起身。
“等等。”江枝雾叫住他,眼神清亮,咬住下唇。
赵识檐转头,看到她拉开旁边的抽屉,拎出一个袋子,“这个…给你的。”
他怔忪一两秒,接过来。
里面是一条黑色的围巾。
“给嘟嘟织的时候,顺便帮你也织了一条,不知道你喜不喜欢黑色。”江枝雾有些不自在,头低下去,躲避他的视线,“生日快乐。”
“谢谢。”
赵识檐带门出去,靠在她房门外的墙壁站了会,突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