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金涯嘴里的话，才堪堪说到一半，便停住了。
因为殷小黛收了隐气术, 展示出了真正的修为——筑基一层。
墨金涯呆滞半晌，才神色复杂的结巴道：“你……你……你……”他想问殷小黛, 你什么时候筑的基，怎么筑的基，为什么他一点都不知道，可话到嘴边, 终究只剩下一句，“原来如此。”怪不得殷小黛会忽然说交易结束，原来她已经筑基成功了啊。
殷小黛踱动几步, 青色的裙摆也跟着轻微荡漾：“你一定很奇怪，以我的下等资质, 为何能在十年内筑基吧。”
墨金涯无可否认地点点头。
他六岁开始正式修行，快十八岁时自然筑基，虽然从未服过一颗丹药, 但他的仙根量高达九十六，修行道场的灵气又十分浓厚，所以, 他用十二年走到筑基境的修炼速度，还是远超于大部分内门弟子的，但是，殷小黛当年测仙根之时，他就待在一旁的飞船里，测出来的明明就是才五十的下等资质……
“当年，我听勾游之讲过资质如何划分后，起初，也以为自己的资质很差，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因为我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才引气入体成功，不过，在进阶到炼气一层以后，我忽然发现，我修炼的速度不那么慢了，而且，没过多久，就进阶到了炼气二层。”
殷小黛徐徐缓缓地说着旧日之事，内容删减有度：“从那时起，我便怀疑，要么是测仙尺出了错，要么便是我本身有问题。”
顿了一顿，殷小黛才嘴角微勾道：“很显然，是我自己有问题。”
她会起修仙之念，会拜进重华派，本来是为了解惑，谁知，原来的疑惑一个没解，反倒又生出不少新的疑惑。
“你一定还很奇怪，当年我为什么没有中鸣光灵士的摄魂术。”殷小黛不等墨金涯回应，已自顾自地说下去，“其实，关于这件事，我也不清楚，我心里的疑惑，比你只多不少。”
伸手抚上一颗红艳艳的灵果，殷小黛语气平静道：“我并非故意隐瞒修行进度，希望你能理解。”
“我能理解。”被欺瞒了这么久，墨金涯虽然心底不舒服，但并无多少气恼之意，设身处地想一想，若换成是他，他的选择只怕也一样，更何况，殷小黛现在不是正在告诉他么，她选择告诉他，而不是一直隐瞒下去，说明她已认可他们之间的交情。
往事已往，多究无意，他更关心现在：“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问这句话的时候，墨金涯心里微微的涩。
殷小黛目光凝然道：“我未中幻尘术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别的人都不知道，所以，我下一回外出，应该没有人会猜到，我会一去不归……”
毕竟背靠大树好乘凉，若没有逼不得已的理由，没有谁会背叛宗门。
“下个月，我会正常去做门派任务，然后会有人证明我去过万灵谷……”当然，最后的结果是，她在万灵谷从此不知所踪了，至于是被杀了，还是逃跑了，凭他们随便猜去。
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半对音符，殷小黛递回给墨金涯：“这个对音符，你收回去吧，还有，我离开重华派时，请你不要在后面跟踪我，你若一直跟着我，重华派才更容易找到我。”
墨金涯伸手接回对音符，低声道：“好，我不跟着你。”
对音符是一种双向型的传音符箓，使用时，双方各执一半，不管相距多远，都能联系传话，而且，对音符还有另一个很神奇的功效，只要手执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