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园花开,争奇斗艳。一阵微风拂过,满树缤纷,飘落一地,和着满园的花香果香,沁人心脾。花树下,秋千上,缤纷花雨间,有蓝衣少女,容颜精致,沉睡宛如花中仙子,圣山精灵。只是秀眉微蹙,似含了隐忧。李玄清刚走进来就看到这副美景,不由痴了。突然想起荷塘月色下那首缠缠绵绵的曲子来,心忽而漏跳了一拍变得没有规律起来。他下意识想离开,却最终没有移动半步,明明是意至坚定之人,却为何连这几步都走不出去?他看了许久都不忍打扰,只如往日那般取了书出来,坐在数尺外的石桌边静静的翻看,面色仍然平静,只是微微向上勾起唇角,显示他的心情极好。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太阳已然偏西。秦了衿终于睡醒,感觉到全身无比轻松,心道竟是许久不曾睡得这般舒服了。掀了掀长睫,终于睁了眼。但见三尺开外,花雨落处,一道颀长的身影,正端坐在石桌前悠闲的翻着书,可不正是让她在梦中都为之蹙眉的人么。可偏偏是她名义上的师尊,纵使她心情再不好,也不能赶他走,更不能忤逆他。一面鼓励自己,既已决定放手,就当个真正的弟子吧,就像先前决定的那样。
纵然作了好一番心里建设,心里仍然酸涩如四月的青梅。脸上却装作若无其事。起身行了个标准的弟子礼:“弟子秦子衿参见师尊!不知师尊驾临,有失远迎,还请师尊诉罪。”李玄清皱着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嗯,起来吧!倒底是长大了,懂礼了!”这话令得秦子衿心中更加郁郁难受索性承认:“先前弟子不懂事,言语上对师尊多有冲撞,还请师尊责罚。”李玄清觉得今日的徒弟十分奇怪,似乎守礼的有些过份了。莫不是在气自己不告而辞?
“为师若是计较这些,当初便不会收你为徒。你今日态度如此奇怪,可是在怪为师将你一人留在秦国?”秦子衿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李玄清便当她是默认了,便解释道:“那日师尊一旧友相邀请,不便带你同往又走的急,只好留书相告。”秦子衿笑了笑:“我是徒您是师,师尊行事自有缘由,实不必向弟子交待。”李玄清一时分不清她话里的真假,有心解释两句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偏偏她又眼观鼻鼻观心,态度周正语气平和,听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他便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李玄清苍白的解释,令秦子衿心底一片冰凉。与其气他不告而别,倒不如说是气他漫不经心的态度。在秦皇宫两人就住在隔壁,要走同她说一声有那么困难么?有那留书的时间,恐怕都与她说完了。说到底,他是从未将她真放在心上罢,或许对于他,自己更像是一只灵宠,偶尔有空了才会过来逗她一逗。令她想起那晚借着酒劲同秦晋远说让面前之人做他女婿的事来,还有自己这十多年的坚持和付出,如今这一切一切似都成为了一个大笑话。想到这秦子衿嘴角逸出一抹苦笑,自作多情的苦果如今算是尝到了。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