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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身在何方
    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穿过横生的树枝、藤蔓,沿着地势汩汩而下,不时有零星的枯叶飘然而落,在溪水上缓缓的旋转,随水流渐行渐远。金色的阳光透过树木枝叶的空隙斑驳地照在地面上发黑的腐殖层上,为林中增添了一丝光亮。密密麻麻的树木耸然而立,浓密的灌木与爬藤相互交织,形成一道道密集的网,阻隔着林间的一切通路。断断续续的虫鸟鸣叫,使山林显得更加静谧清幽。

    小溪边,辛澽缓缓睁开了眼,震惊地望着周围的一切,对自己所处的环境茫然不知所措。

    他是一个国营煤矿的职工,为了赚点外快,时常在一些小井里干点私活,这样虽然辛苦了点,但在经济上却宽裕了不少。他记得自己早上在小井中沿运输巷里往一个工作面行走,到施工巷道入口位置的时候听到一声炮响,紧接着就听到有人大喊“出水了”,一边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和“叮叮哐哐”工具摔落的磕碰声,同时一股浓浓的硫磺味扑鼻而来。他意识到是放炮引起了突水,急忙反身往回跑,还没来得及跑几步,将近一米高的水头混杂着煤末从身后咆哮而至,将他冲倒在地,猝不及防之下,脏水呛了一口,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或抓住周围的固定物,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传来,感觉自己被卷进了一个巨大无比的漩涡,最后的感觉是眉心一凉,似乎窒息和挤压的感觉一瞬消失了。

    辛澽观察了一下四周,发觉这里几乎寸步难行,要想在林中行走,就得不断地劈砍地面的藤蔓与灌木。四周的树木大部分都不认识,视线仅能穿过四、五十米的距离便望不过去,看地势,自己位于一个山腰之处,至于是一座小山还是一片大型山脉,现在不得而知,得等到自己走出丛林后才能揭晓。

    一阵山风吹过,辛澽不禁打起了哆嗦,这才发现自己全身衣服湿了个通透,饱和的煤水从衣服上滴落,沙沙作响,在枯叶层上点缀了一朵朵淡黑色的小花。一动脚,哗哗作响,靴子里也灌了不少水。他走到了小溪边,试了试水温,然后将靴子、棉布袜、内外衣服统统脱下,一头扎进了小溪里,将全身清洗了一遍。将脱下的秋衣在水里洗了一番,拧干后将身上擦干。然后把衣服、工具包里的东西掏出后放到一边,再把衣服、袜子及工具包在小溪里洗了洗,搭在了树枝上。将靴子里的煤水倒出来,灌上溪水涮了几遍,把靴子统往下翻了一半后,别在灌木上空水。

    忙碌一番后,开始清点刚才掏出来的东西:皮带两条,其中一条是悬挂矿灯和自救器用的;矿灯一个,还亮着,赶紧关掉;化学氧隔离式自救器一个,铝质外壳;木柄斧头一把,自己不用制作石器了;工具刀一把,可以换刀片,推拉式的那种;尼龙细绳一团,约半毫米粗;一寸长的水泥钉一盒;老款上海机械表一块,秒针还在飞速地旋转着,看样子没有被水浸泡坏。这是父母结婚时候买的,有些年头了,自己平时并不佩戴,只是下井时戴着看时间用的,因为自己的那块石英表不隔爆,不能带下井;钥匙一串,已经没什么用了,不过先留着,反正没多重;从工具包里还翻出一块用薄塑料袋包着的一张葱花饼,这是准备在井下饿了时候吃的,现在成了救命粮。把手表重新戴到了手腕上,因为上面没有日期,也不知道从自己下井遇险到现在多长时间了。如果这里是一片大型山脉,自己可能得很长时间才能出去,甚至……他不敢再想下去,唯有坚持下来,一切才有希望。这块表现在可以说是父母留给自己的唯一念想了,他用右手紧紧握了握左手腕,接着把钥匙串上的那个钥匙扣卸了下来,用工具刀割下一段细绳穿了起来,挂在脖子上。钥匙扣密封质量很好,里面的照片没有丝毫水浸泡的痕迹,照片上一对母女坐在草坪上相互依偎,正是辛澽的妻子和女儿。妻子留着长发,明亮的明亮的双眸微微含笑,散发出一淡淡的从容与柔情;女儿刚刚五岁,脑后偏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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