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不到她的人了。
而他也知道，自己的太阳，这一世都不会再升起了。
未说出口的话，再也不必去说了。
“常波——”
叶沙华软倒在南宫陌玉的臂弯，口中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哭声。
一百年前，她没有保护好曲长波，一百年后，她希望常波能够幸福。
那个傻傻的，胆小而又勇敢的女孩子，明明自己害怕得要死，却还总爱挡在她身前的女孩子。
最初的相识，不过是她给了她一块甜糕。就是那样一块甜甜软软的小点心，便俘获了一颗从不设防的纯真的心。
可她终究还是失去她了。
林璠神色怔然，不断摇头喃喃：“月儿，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要伤害她的，是她自己，要离我师弟的尸身那么近的，月儿，你别难过，月儿……”
叶沙华愤然看向他。
出乎一众人所意料，她的周身陡然爆发强猛杀气，抽撤出手中长剑便往林璠攻去。
“月儿，危险！”
发出这一声惊呼的，竟是林璠。
他的掌力，疾施向一旁猝不及防突袭叶沙华的林绰窈，叶沙华饱含气劲的一剑，已然深刺入他的心口。
这一回，没有再偏颇半分，强大劲力摧烂他的五脏六腑，剿杀元神。
林璠单膝跪地，口鼻之间狂涌出血。
“月儿……”他说，“我说过，你杀我，我不还手……但你，要小心她……”
话未落尽，叶沙华已然一剑刺入他的咽喉。
而另一侧，同样半处妖化状态的林绰窈被林璠一击震退，却是再行一掌，疾往叶沙华攻去。
南宫陌玉身姿瞬移，接住她一掌的同时，练月长剑亦没入她的心胸。
可他的目中，却泛起一丝疑惑之色。
林绰窈的那一掌，并不含带任何掌劲，竟是虚晃一记。
纵使如此，如雪练月亦无犹疑，再次往前推进三分。
林绰窈颓然跌坐，却是望着旁边同样奄奄一息的父亲，仰天狂笑不止。
一众邪佞眼见林璠败落，束手就戮者有之，伺机奔逃者有之，殊死一搏者亦有之。
昔日端庄圣洁的流华山门，瞬时祸乱成一片。
玄妙仙子引颈自尽，谢无凭则被江无垠就地斩杀，群仙合围之下，其他人愈发不在话下。
林绰窈仰头看着南宫陌玉，一边吐血一边大笑。
“为什么不让我死在她的剑下，让我死在她的剑下，我欠她的也就还清了，就再也不欠她的了！”她状若疯魔般地喊道。
南宫陌玉怒不可遏，一剑斩下她的半面肩膀，雪地上瞬时回响林绰窈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凄厉尖叫。
南宫陌玉犹不解恨，再又唰唰数剑将她削作人棍。
翩翩公子，从不曾做出过如此血腥残忍之举。
哪怕对于再凶恶的敌人，他也是干脆利落一击毙命。
“想赎罪？那你就永生永世这般模样活着！”他喝道，“你欠我的，欠她的，永远都不可能还清了！”
所有人死了都尚能转世，可是她呢？
她没有了，就是真的再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叶沙华执剑而来，剑尖不断滴落林璠的鲜血，她刚刚结束了他的性命。
她走到南宫陌玉的身边，轻轻环抱住如此激动发狂的他。
“陌玉。”她温柔唤他。
林绰窈只剩一个躯干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