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绰窈笑道:“被人打脸并不算什么,只不过打了脸面还未达成想做的事,就是你的不是了,师兄。”
“有理。”江临风道,“我的错。”
林绰窈终是忍不住问,林皎然又被如何打了脸面。
江临风便道那十格灵兽囊,与九十九格灵兽囊之事。
“你教她的那些,她实在可谓断章取义,自取其辱,不如不教吧。”他说,“到底也还是我们灵寂山的人。”
林绰窈却似未听见他后面的话。
“不过一个灵兽囊,一过一柄以沫剑罢了。”她低喃,“而他,还有他的一切,迟早都该是我的。”
---
叶沙华回到银杏院的时候,南宫陌玉正一人独坐静室之内,仿佛正低头研究手畔棋枰。
见她进来,他弯唇抬眸,眸光落在她怀抱的大白兔上。
雪耳兔死劲皱巴成一团,耳朵捂住眼睛,拼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就抓了这一只?”南宫陌玉含笑问道。
叶沙华扁扁嘴,将灵兽囊摆去桌案。
“是啊。”她说,“人比兽还多,我原还想着抓一只威风凛凛的坐骑回来呢,真是扫兴。”
南宫陌玉失笑,有些难以将眼前身形纤弱的少女,与“威风凛凛的坐骑”联系起来。
“累了,我先去洗个澡,睡上一觉。”叶沙华说。
南宫陌玉点头,目送她离去。
静室的门重新合上时,本是空无一物的墙面上,现出一道色泽黝黑的螺旋法阵。
两道人影由法阵之内走了出来。
一者身着劲装,身形虽有些似久病后的清瘦,面容却是极坚毅英挺的。
另外一人的形容,则已非是“可怖”两字所能概述。
他的身上,只穿了十分轻薄的褂衫短裤,裸/露在外的肌肤,不断裂开成千百个鲜红色的口子,又在数息之间愈合。
可他的眼眸,却淡然悠远仿佛深山之中从无人至的湖泊,那眸光追随方阖起的门扉,升起几许山岚般的雾霭,袅袅吹散。
身着劲装的男子似想伸手拍抚一下他的肩膀,可一看到他身上的那无数个狰狞血口,伸在半空的手立马打了个转回来。他看一眼桌案上摆放的三杯残茶,又看向南宫陌玉,说道:“她看见了。”
“是啊,看见了。”南宫陌玉说,“但她不会问的。”
因为不在意,因为漠不关切。
---
叶沙华将雪耳兔抛在庭院,自己进去房间梳洗。
待她沐浴更衣完毕出净房的时候,便见卧房的桌案上摆了一碗甜粥,触手还是温热的,却不知送粥人何时进的房间。
她随意喝了两口,便宽衣躺去床榻。左手腕间的空气微微震荡开来,她的魂体,再次进入到那个神奇空间中去。
碧青岩室之内,白衣散发的男子依旧沉睡安然。
许是有了光灵珠的滋养,那一张俊美无俦的面容,却似比日前所见稍饱满了些许,不再那么瘦削凹陷。
叶沙华蹲下身子,在石床边沿趴了一会。
她握住他冰凉的手指。
半晌,她低喃:“白痴,起来啊。”
眼前仿佛浮现,男子戏谑嬉笑的面容。
“一点也不正经。”她嘟囔着,将自己的面颊,埋入他的手掌。
就这样静默了片刻,她抬头站起身子。
“算了,我走了。”她说道。
一觉睡醒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