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穿衣服麻烦，脱衣服要简单得多，苏墨白很快就上了床，钻进了被子里去。

    他将楼千雪抱在怀里。

    他现在，就等着她醒过来，然后朝他生气。

    颜锦绣的山庄里，觥筹交错，宾客尽欢。

    从颜家主到师承郢，没人发现异常。

    颜锦绣只随意喝了几杯，就开始脚步虚浮，颜家主赶紧过来，让家丁将儿子送回喜房。

    因为药王谷的关系，颜锦绣的亲朋好友，没人敢认真闹洞房，只在新房外吆喝起哄了几句，就散去了。

    进了新房，颜锦绣就恢复正常了，哪里还有半分醉态。

    他让几个婢女都退下。

    听见掩门声，还不等颜锦绣走近，新娘子自己就把红盖头掀下来了。

    她站起身，往窗户边走去。

    颜锦绣赶紧追过去，将她拉住了。

    “你要去哪儿？”

    姑娘没有挣扎，抬眸看他，“我要回去了，那扇子，你不还我也罢。”

    秦王妃答应了给她十万两，她不用拿扇子去卖了。

    “回哪儿去？”

    颜锦绣没松手，“趁现在没人，你先把话和我说清楚，当年，到底怎么回事。”

    姑娘撇开视线，“是宋哲元舍命救了我，如果不是他，我早就死了，新娘子，我会帮你再换回来。”

    宋哲元这个名字，颜锦绣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是谁。

    是她当初嫁的那个男人。

    颜锦绣看着她，“怎么救的？”

    姑娘想起那个人，还是深深的愧疚。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总之，我活了，他死了。”她看着他，神色认真，“颜锦绣，我已经是宋家的人，你不欠我什么，让我走吧。”

    颜锦绣定定地看着她。

    “你真的想走？”

    姑娘嘴唇动了动，低声：“过去，是我对不起你。”

    颜锦绣将头半转开。

    “好，你走吧。”

    姑娘推开了窗子。

    走之前，她回眸，最后看了他一眼，“我会帮你把新娘子找回来的，最多三天。”

    窗外空了，阵阵寒风吹过，像是呜咽。

    颜锦绣靠在窗沿，外面的夜色漆黑，没有星宿和月亮。

    他对她，有怨。

    如果她早些回来，他也没有喜欢上楼千雪，那么今日，便是欢喜结局。

    可他已经喜欢上了。

    他是想弥补当年的后悔和愧疚，可他心里有了楼千雪，就这样娶她，这对她不尊重。

    等他看见楼千雪幸福，等他将这份感情剔除，他才能全心全意去娶她。

    突然，外面有人敲门。

    颜锦绣回神，从窗边往回走了几步，戒备问道：“谁？”

    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我！”颜锦绣认出了声音，便放下了戒备，正好，他也想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