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满满之前只见黎叶哭过一次,这次黎叶嚎啕大哭。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让夏满满的眼泪都掉了下来,是啊,那是多么好的一个女子,却偏偏要走在她前面,若说死的话,去死的应该是她夏满满也不是别人。
她是一个最多余的人,偏偏她还是那个最命好的。
老天真是不公平。
她知道死去的方式曾经无数次的都在羡慕自己,羡慕自己能有一个好的出身,能躲过各种各样的灾难,嫁的人家也好,生活富足,不用自己动手去赚钱。
那个方氏那么辛苦那么拼,可以说这么多年来,也就在怀孕了之后过了那么几天好日子,凭什么死的是她?
或许真应了那句话吧,好人不偿命,祸害遗千年。
黎家父子没有难为夏满满,最起码在安葬完方氏和她父亲之前没有难为夏满满。
听说方氏的父亲本来就瘫痪在床,还有肺也不好,这些年说白了也是在吊着最后一口气。
他爹那天本来是在家里等着伺候的人来报喜讯,谁知道是个噩耗。老头子一口气没上来便去了。
听说他年龄也不是很大,只是多年的病让他看起来像个老头子。
等安安静静的安葬完方氏和他的父亲之后,黎叶终于还是忍不住要来找夏满满清算。
黎叶在夏满满的房间里坐了足足有一炷香的功夫,一直在一旁不说话看着夏满满。
夏满满的胳膊上还缠着白绸,身上也是一身的素白,眉宇间看起来也不甚高兴,在那里做着手工活。
“那天你到底做了什么?”黎叶问她。
她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做了什么?”
“我是说方氏生孩子的那天。你在屋里到底做了什么?”黎叶还是问出来了。
夏满满听出来这话里的意思了,她停下手里的活,反问道:“你觉得我会在那屋里做什么?”
黎叶看了她一眼,这一眼好长时间,然后黎叶又垂下头,声音闷闷的:“你若不愿意说,那么我也不问,只是你若不说的话,那我心里猜的那些事儿,我就权当成真的了。”
“你若想把你心里的那点事当成真的,我和你说什么你都不会信的,既然是这样,那又如何?我说不说不还是那样么?”
“你若说了,我或许还能信你一两分,你若不说的话,若是又了误会,我们两个就过不去了。”黎叶缓缓道。
“过去过不去又有什么干系?反正都走到这一步了。你若信我便信我,若不信我我也无奈,这其中的谁是谁非我不想和你争,我也觉得没意思。”夏满满带着气道。
她始终无法理解,以前那么爱她的一个人,竟然能和她走到这个地步。这算什么?为什么以前相爱如今会成这样子?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既然已经不爱了,那干脆就彻彻底底的断了情分。
她带着恼怒,总觉得这种事来不得半分推推搡搡含糊不清。只有爱和不爱,没有关系还可以。
她像是一个骄傲又有资本骄傲的孔雀,黎叶听了她这话说不出一句话来。如今黎家的生意已经大不如从前,不管这生意不如以前到底是谁造成的,事实在眼前。他黎家如今和夏家相比也不过一般般,甚至还不如夏家。
这夏满满是嫁出去的姑娘,这姑娘在夏家从来没有惹过什么麻烦,反倒到了你们黎家惹了事儿,要错也是黎家的错。
姑娘嫁出去便是泼出去的水,和夏家没什么关系。
世人都是这么看的,所以倒霉的只有黎家,和夏家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