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机械的女声在办公室里响起，“明天上午九点公司例会。”
中午十一点三十分午饭，和策划部王经理。下午两点……”
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垂着眼睛，浓密的睫毛半遮着，翻飞着十根细白的手指。金属质感的键盘发出哒哒声，在空旷的办公室里被放大，回响。
如果不是电脑屏幕上的红色x点页面，他认真的模样好像在研究一个分分钟几百万流水的账目。
“这特莫写的什么玩意儿！？主人公白莲花成这样就不要混了，分分钟被敌人师兄师傅反派路人甲乙丙搞死……”
汇报行程的助理声音顿了顿，陈衍头也不抬，“继续。”
“后天下午和章明导演，星点传媒的刘总打高尔夫。晚上……”
“等等，”陈衍停下手底的动作，将鼻梁上架的银色细边眼镜取下来，揉了揉鼻梁，一边揉一边道：“后天下午的行程是谁帮我定的？”
他的语气并没有不耐，助理姑娘小心并了并脚尖，声音不由低了一个度。
“是我帮您约好的，我看您后天下午的行程是空的……”助理的声音越来越低。
陈衍望向助理，声音温和道：“没有和生活助理对接吗？”
“啊？”助理茫然抬头，和陈衍四目相对。
“阿曼啊，上班第一天我就告诉过你，在我这里，工作和生活要有一个相当合理的协调，我的工作助理和生活助理要随时随地接洽。”
他的眼神越发诚挚，“所以，你真的没和我的生活助理对接吗？”
Longines石英表里围绕的指针缓缓转动着，空气静地仿佛能听到机芯运作的声音。
陈衍撑着额角，很有耐心的望着助理，他的眉心被手指捏出来一点红，给本就极英俊的面容更添一点艳色。
助理踌躇着，快要哭出来似的，“陈总，我错了，我忘记和lillian对行程，对不起陈总。”
陈衍轻轻摇摇头，微笑道：“怎么和小朋友似的，犯错了只会流泪和道歉，他们认为那样可以逃脱惩罚，难道你也这么认为吗？”
助理讷讷望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是什么都不敢说了。
陈衍坐直身体，“好了，别这样看着我，成年人犯错要想办法弥补，工作上的失误，知道该怎么做吗？”
助理疯狂点头：“知道。我先去找lillian对行程，然后给章导和刘总打电话道歉，重新约一个时间。最后……最后写一份三千字检讨，明天上班时放到您办公桌上。”
陈衍看她。
助理忙举手保证，“手写！三千字，不算标点符号。”
助理软着手脚出去，陈衍戴上眼镜，哒哒声继续响起。
“还有，生意是这么做的吗？赚一块借出去两块，等着赔死吧，装什么圣母玛利亚，一分钱没有兄弟两个去喝西北风去吧。”
“目测作者脑残，还特码圣母，要不就是还在喝奶奶的宝宝，没见识过社会黑暗人性浅薄……”
陈衍一口气敲下一大段话，神清气爽，正要按下回车键，又想起什么，在对话框里补充道：“进行到现在，两位男主仍然光棍，身边没有一个妹子，不知道作者是故意的呢还是故意的呢。作者不会阳痿吧？阳痿怪？哈哈哈……”
陈衍看着屏幕上一长串哈哈哈十分满意，敲下发送，又把读者号里的金币全部给作者刷了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