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江九月问。
“看到了一种很眼熟的草。”李银环顿了一下,才回答,然后上前将一枚形状小巧但翠绿娇嫩的小草掐下,递了过去:“九月妹妹帮人看病,这种益母草肯定也用得着。”说罢,低头又拽了一大把,放进了篮子里。
“谁告诉你这是益母草?”
“我……我只是凑巧知道的。”
李银环垂着头,咬着唇,似乎因为这株益母草想起了什么,神色晦暗。
江九月微微皱眉:这分明是幻灵草,吃了会让人产生幻觉,李银环原是药栈的媳妇,怎么连益母草都会错认?
没有点明,江九月道:“你既然认得些药草,那等过几天,我们开间草堂,你在旁边帮我吧。”
李银环一喜:“我……我可以吗?谢谢九月妹子!”
*
午饭时候,三人采药归来,却见江家破败的院门口门柱之上,拴着一匹高头大马。
清泉望着那匹马,眼神再次迷惑起来。
而院内的木头桌边,坐着一位黑衣劲装,形如铁塔的魁伟男子,高鼻隆额,眉如刀削,尤其是那深入墨渊的眼眸,沉静深邃,锐利异常,让他整个人都像是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刃,周身充满铿锵之气。
江九月一凛:这人根本是个江湖味十足的豪客,却来这山野村庄做什么?
“在下铁洪,问江姑娘好!”
疑问才出现,那男子已起身,准确的自门口的三人之中,分辨谁是江九月,自报身家,只是抱拳为礼之时,留在清泉身上的目光微久。
门口处,九月娘正好端着茶水出门,见江九月回来,顿时一喜:“九儿,这位铁大人,是楚公子派来照顾我们生活的。”
这凶神恶煞是照顾?直接说监视还差不多。
江九月望天:“屋舍有限,铁大人自便。”
“好。”铁洪应了,转身出门,从马匹上取下鞍袋,径直走向院子边,清泉住的木屋旁,丢下鞍袋,动手干活。
江九月的声音远远的传了来:“一日五两银子,食宿费。”
铁洪起身,十分恭敬:“铁某知道了。”
为他的恭敬态度挑了挑眉,江九月转身进屋,说到银子的事情,她忽然想起也许该雇些人来整理下屋子,至少下次下雨的时候别漏水,顺便将那废弃的柴房打理一下,可以做草堂。
午饭之后,江九月画了张简单的图纸,然后又写了份告示,贴在了清泉山人日出日落回家都要经过的茶寮木墙上,考虑到大部分人不识字,在告示边上有贴了一张图解版。
第一副画上破屋,第二幅图画上木板,第三幅图则画上秤,左边是一个壮丁搬着木板,右边是铜钱,第四幅图就画上完好的屋子,角落里画了一弯月牙,九朵花。
李银环想着江九月真是聪明,鬼门关走了一回,哪怕再不嫁人,被人家说三道四,江九月不会嫌弃她,还把她当成一个好人家的闺女一样。
和李银环贴好告示,两人便回了家,在经过元大柱家院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王秀云在晾衣服,便打了个招呼。
哪知王秀云面色有些仓皇奇怪:“九月妹子,出去办事回来啦?”
“嗯。家里想修葺下屋子,我去贴了告示。”只是,几日不见嫂子你为何对我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
王氏不慎自在的拢了拢耳畔的头发,“那很好呢,我家那口子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