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楼珩就往自己熟悉的那片山岭走去。这里属于山区丘陵地带,除了县城里的那一小块平地,四周不是石头山就是一个连着一个的土岭。
这年头山里还是有些豹猫野猪之类的猛兽的。楼珩穿到这里的时间不长,一个人也不敢往深山里走,每次也只能在附近转悠。
可是这年头家家户户都养猪,近郊的山岭基本上都被撸得光秃秃的了,可想而知她的收获会是啥样。也因此,那婆媳俩越发肆无忌惮地打骂她。
这两天倒春寒,楼珩的感冒又加重了。上岭的时候就发起烧来,一个劲儿的头晕,脚下在打飘。一个没注意,就从岭上滚了下来。
幸亏这附近早被拾柴的街坊们撸了个一干二净,就连树桩墩子都被挖回去当柴烧了,才没受太重的伤,但背篓却是被摔坏了。
快到晌午,楼老太也从外面串门回来了。看着空落落的张着嘴的背篓,立刻发作起来。
楼珩正蹲在灶前吹火做饭,冷不丁背后一阵大力打在背上。眼看着脸就要搓进火堆里,她奋力伸出右手往旁边柴堆上用力一撑,被扎得满手是血。
她转过身来一看,只见连老太黑着脸,嘴里骂骂咧咧道:“败家玩意儿!小家种!不光偷懒,还搞破坏!哎哟哟,楼家人就是精明哟!我家到底是倒了什么霉,才把你个丧门星接回来哟!”
楼珩忍着右手的剧痛,赶忙躲了出去。连老太还要不依不饶,边追打边骂道:“吃我家住我家的!还要搞破坏!你个丧良心的小家种哟!”声音大得周围邻居的狗都纷纷叫了起来。
隔壁葛三婶听到动静从篱笆墙的豁口那里伸个头过来问道:“连大娘啊,做什么这样子打娃儿啊?”
要说这连家也是丧良心,没娃儿的时候盼娃儿,求着人家过继孩子当花种引弟妹。现在有了自己的娃儿了,就把别人的娃儿当草了。整天尽是打打骂骂的,有时候还不给饭吃,造孽哟!
只听连老太一边喘气一边指着楼珩骂道:“白眼狼使坏哩!出去大半天,猪草没打,倒把我家独独一个背篓弄坏了!个败家小娘皮!肯定是故意的!”说着又追打过去。
葛三婶转脸一看楼珩,才发现她捂着右手,额头直冒冷汗,两手都是血水直往下滴。吓得葛三婶赶紧摆手说道:“莫打了莫打了!这样子打娃儿是不对的!”
连老太不听,觉得自己年纪大辈分高,被葛三婶这么一说就停手那她多没面子?再说了哪家娃儿不是摔摔打打长大的?就他楼家的娃儿金贵,养在连家也就算了,还打骂不得了?天底下哪有这样好的事?
葛三婶一看劝不动,赶忙从隔壁跑了过来,挡在楼珩前面说道:“莫打了莫打了!娃儿都流血了!”
完了又一边拦连老太一边扭头跟楼珩说:“妹儿你奶现在在气头上,你先去我家坐会儿,我劝劝你奶!”
楼珩这会儿已经烧得有些迷糊了,葛三婶说的什么她也没听到,只傻愣愣地捂着右手靠在门板上一动也没动。
看葛三婶好声好气的拉着她劝说,连老太更来劲了,一边挣脱葛三婶拉着她的手一边说道:“没有这样的事的!流点血怎么了!哪家的娃儿不是打大的!吃我家的饭,就得受我家的管!”
急得葛三婶推了连老太一把吼道:“流血怎么了?!流血多是会死人的!你这个老奶怎么这么不懂事!”
吵吵闹闹到现在,周围邻居也都听到了,或明或暗地在周围探看。
连老太哎呦两声退后几步,一张老脸顿时变得通红,拍着大腿哭喊道:“葛三媳妇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