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何遇说完那句话后，俩人都是一愣。
顾景辰原本在正正经经地听着何遇说正事，没料到末尾他突然冒出那么一句话。愣了片刻后，狂喜瞬间涌入心中，他眉目扬起，低低问道：“你说喜欢谁？”
“喜欢……”何遇喃喃地开口，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铃声打断。
顾景辰只觉得心高高被吊起，正待徐徐落地，却突然被一股不知从哪刮来的风，吹到了西伯利亚。
他压了压突起的青筋，从兜里掏出手机，看去——
硕大的“话痨”二字出现在屏幕上。
顾景辰现在有成千上万句脏话想出口，良好的教养却堵住了这些已到他喉头的话。他恶狠狠地按上手机，拒接！关机！
等他再看向何遇，却发现何遇已经从刚才的状态里清醒过来了。
不过或许是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些什么，何遇白皙的脸上涌起了更深的红晕，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小师父……”顾景辰在他身边坐下，缓缓地开口，“你刚才……”
何遇心一跳，快速接过话：“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顾景辰：“……”
狠狠地在心里把范朝恒那厮骂了个遍，顾景辰决定慢慢来，于是斟酌着说道：“你刚才说刘贤和他女朋友……头顶什么？”
说到正事，何遇果然正常了些。他稍稍往旁边移了移，说道：“他们头顶上有无数绿色烟雾，完全数不清。”
顾景辰假装没看到他的动作，顺着他的话往自己头顶比划了一下，道：“这么多？还要更多？还更多？”
直到何遇点了点头，顾景辰才收回手，震惊地说：“这看起来也太吓人了吧？”
“第一次见到时，我就被吓了一跳。”何遇说，“没想到一个人的头顶上能有这么多绿……”
说着说着，何遇又皱起了眉头：“这已经不是出轨了吧？这会不会是……”
瞥见顾景辰平静下来的眼神，何遇心一震，喃喃道：“真是卖/淫吗？”
顾景辰没说话。
何遇继续说道：“顾老师，你先前说，娱乐圈有各种各样的黑暗面……先前我听小熊哥他们说，刘贤这个首席经纪人的身份是一路睡上来的……那他……他女朋友……他们……”
他似乎震惊得不知道怎么表达，一句话说了半天也没继续说下去。
顾景辰握住他放在腿上的手，敛去了私下里惯常的笑脸，严肃地说道：“这个圈子里确实有许多你想象不到的阴暗面，藏污纳垢，多得可怕。也不是没人举报，只是里面的权贵不是你能想象的——很危险，你明白吗？”
何遇仿佛明白了什么，急急道：“那阮培玉的死……”
顾景辰轻轻点了下头：“十有八/九。”
沉默在房间里扩散开。
仿佛有一大块石头，沉甸甸地压在心上。何遇忽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末了，顾景辰捏了捏他的手，低声道：“这些年我和朝恒查了一些，收集了不少资料，回头我让他发你一份。”
何遇蓦地抬头看他。
何遇眼底的震惊显而易见，顾景辰往后靠了靠，半个身子都陷在沙发里，他又露出轻佻的笑容：“怎么，觉得哥帅，要以身相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