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那边的孙秀才挺好的，你这般不避嫌，他来打我可怎么办？”

    曲凤罗撇嘴：“那个穷酸，哼，有什么资格来打你？不过看在二公子的颜面上，酒钱和铸造费都少算些，三十贯吧。折银子也行。”

    菊儿巷的孙秀才是个外乡人，是曲凤罗的老情人，本说是来参加科举的，但却一直未能更进一步，靠曲老板拼了老命倒贴才在京城中耽搁下去，的确没资格吃醋打人。

    既然已经闹成这样，出钱息事宁人也势在必行，梁镌听着这价格勉强说得过去，转头看了江楚客一眼，却见江楚客脸色有些异样。梁镌以为他不曾携带这么多银钱出来，忙伸手去摸腰间荷包，打算先垫付了，江楚客却抢在他之前，摸出几张楮券递给曲凤罗：“这是杨记银庄的楮券，你自行派人去取。”

    他言罢转身就走，并不多看那罪魁祸首一眼，心中气得要命。他在那边殚精竭虑替谭雁晓谋划前程，夸他人品端正性子乖巧，可他这毛长齐了没有，就学会了背地里跑出来逛窑子还寻衅闹事儿，这让梁镌心里怎么想，简直活活打脸！

    谭雁晓忙三步并作两步跟过去，低声叫道：“楚哥。”

    江楚客道：“你不要叫我，回头我让宋杰送了你的卖身契来，你不用再回江家，想去哪里去哪里。”

    谭雁晓闻言，脸上血色急遽褪去，颤声叫道：“楚哥！”伸手想去拉他的衣袖，江楚客狠狠一甩，冷声道：“你若是信得过我，卖身契也不须送，我直接撕掉即可。”

    曲凤罗见此状况，两眼骨碌碌在江楚客和谭雁晓脸上转来转去。

    适才只顾着吵架，他并未太在意这小子相貌，此时细细打量谭雁晓，见他虽然年纪不大，但已经长得颀长高挑，眉目秾丽如描如画，竟是天生一副好相貌。他心中一动，几句肺腑之言冲口而出：“好好一个下人，你撕了他卖身契岂不可惜？不如转卖给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