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在此坚据下去,才能等来更多的转机被变数才是;或许那荆南军与西川军中争功之下,才有我辈的一条活路呢……”
而城下的营盘之中,荆南节度使宋浩同样也在接受着监军使朱敬玫催促和劝说。
“节下还应速战速决才是……杂家已得确切消息,那西川行营的神机兵马使高仁厚,已然平定了蜀西的变乱,不日就可引兵放江而下了……”
“虽说贵部乃是应山西牛(勖)节帅之请师,但是高仁厚更是得到了田大宦的授命啊……到时候只怕是争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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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蜀中成都子城别苑的一场欢宴上,身着华丽蜀锦的伎乐,也在卖力的且歌且舞,使出浑身解数来娱宴宾客。就在色灿若霞的遮幕垂帘之后。
得到高仁厚平定西川乱党的消息之后;作为主人的田令孜也是大大松了一口气,而多饮了一杯郎官春。毕竟这他和这个兄弟在三川第一镇的任上,除了敛括简直是一无是处,屡屡弄出事端来,还要自己来想办法弥合。
相比之下同为三川节镇,无论是山西节度使牛勖,或是东川节度使杨师立,都要令人省心的多了;不但给送行在来大批的进奉,还屡屡有所金银宝货、珍奇赏玩,必先呈于他堂下挑拣之后才得以入选行在。
“如今圣主又在读什么书文么……”
想到这里,田令孜突然不经意的发问道。
“回禀大公,乃是市井间流传,名为兰陵不笑生所著的传奇志异,《蜀山剑侠录》……”
正参与会宴的养子田继明小心应道。
“原来是这书啊,咋也看过一二,个中种种神异典故,倒是个开解胸怀的良选……”
田令孜当即宽放下面皮,用肥硕手指叩席道到。
“倒是那内供奉裴铏所著的《昆仑奴》,暗合偷人与内宅也就罢了,可《聂隐娘》却是映射朝廷与藩镇的干系,还是不要污了圣主的眼界才是呢……”
“大公金玉良言,我辈醍醐深省……”
其余众人连忙称是。
“此外,若是郑鹧鸪这般文辞出众,却又超脱凡俗(疏于经济、时务)的陪侍,倒是可以多多的引荐于圣主……其他的,就不要多让圣上烦扰了啊……”
田令孜又继续信口道
“这又是什么东西……”
随后,退回到更加私密的青绫屏障后,又有两名心腹紧随而入,却是成都长史尹希复、内苑使王士成。
“在锦官城中搜到的妖书,特地请大父过目一二。”
成都长史尹希复连声道。
“《三国英雄志》,这算什么妖书啊……只是史书而已吧”
田令孜有些困惑的道。
“乃因此书据闻出自岭外那妖僧之手……”
内苑使王士成补充到。
“哦,居然是那妖僧的手笔,那其中定然有污蔑和牵强、隐射之处吧……禁了也就禁了,何须污我耳目呢”
田令孜稍加正色道。
“因为其中更有批注,言称……言称……言称当今圣主便是不思蜀的后主在世……”
说到这里,尹希复愈发紧张和惶恐起来。
“不过是无君无父的谤言,这些年还见得少么……”
田令孜不由哧声道
“然而又将大公您比作了,惑主误国的黄皓之流啊。”
说到这里他愈加禁不住满头大汗滴落下来。
“哦,竟有此事,倒也不出意外……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