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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残》正文 第四百四十五章 书中竟何如
   “倒叫先生见笑了……只是一时所感而已,别无他意的……”

    韩偓却是有些摸不清头脑的连忙谦声撇清倒。

    “你能有这番的感怀也是个有心人了。只是你还会作词子么,若是会的话,倒可以保你一条出路呢。”

    名为高郁的文士不以为意的又道。

    “词子……这不是……却又作何道理”

    韩偓顿然嘴巴张了张却是有些惊讶起来;但又强忍住了不合时宜的脱口之言。

    “你难道不晓得,那位领军大人可不就是以词子闻著于世的么;先有《岳阳楼记》,后有《怀古赤壁》。”

    高郁笑了笑又继续鼓动他道。

    “你若也能写得好,自当是有更好更优厚的用处,却是别人都羡慕不来的机会和前程了。我自然也有举贤纳谏的功劳了。”

    韩偓愈加惊讶和惶惑起来。按照他的言中之意,词曲歌赋这种原本流于行院、坊里而难上台面的小道,竟然因为这个太平贼之主的一人所好,就成为了南方炙手可热的进身之途么。

    然而,想到这位如今号称占据了四南(安南、岭南、湖南、荆南)五路之地,天下精华的四辅,六雄、十望、十紧中的润州、宣州、荆州、潭州、洪州、广州,具号称在其占据之下;世人有这些幸进和寄望的心思也就不足为奇了。

    毕竟,既有当年李怀仙、李宝成、田承嗣割据河北三镇时,公然令人供奉和祭祀安史二贼为“二圣”,时人亦投其所好而趋利效从之,而今也有这些趋奉之人也就不足为奇了。

    但是自己有必要为此折身事贼么,然后就不由得苦笑起来,如今身在贼中难道还有其他的选择。再看着自己已然变得粗粝生茧的手掌,还有洗得发白又磨破数处的袖口;心中这点犹豫也就没有在存留下多久。

    如今之世相比屡屡不得上进之途的朝廷中枢,从贼又与投奔那些相继割据自立一方的方镇,还有多少区别呢。毕竟,其中亦是不乏诸葛爽之流的前贼党出身呢。

    如果能够籍着着词赋之道,而于贼境兴起文教或是劝谏于上稍少杀戮德华,那也是一件无愧内在良心和义理的功德之事了

    “也罢,还请先生提携了……当下我这里正有一首所感奉上:”

    想到这里,他郑重的向着对方行礼道。

    “手风慵展八行书,眼暗休寻九局图。

    窗里日光飞野马,案头筠管长蒲卢。

    谋身拙为安蛇足,报国危曾捋虎须。

    举世可能无默识,未知谁拟试齐竽?”

    周淮安忍不住一口喷出来。这还是那个历史上“十岁裁诗走马成”、“雏凤清于老凤声”“不为贰臣,潜隐南安”的玉山樵人韩偓么,怎么没有什么气节和波折的就跪了。

    不过仔细想想,这厮算是唐末最后一批进士;起码也要等到平定黄巢好几年后追加的恩科,才得以中举踏入仕途,然后又见朝廷暗弱腐败各种失望的南避隐居乡里。现在应该是他人生最低潮和灰暗,又没法看破、看淡的壮年阶段吧。

    只是,自己明明想要的是一些能够激赏文字、针砭时弊、拓展理念的人才,却来投奔的是韩偓这种“香奁体”宗师;感觉就好比后世想要给文宣部门找个像是鲁迅一样能用文字战斗的“大喷子”,却来了个鸳鸯蝴蝶派的张恨水之类般的诡异。

    不过,随着政权组织建设的完善,各种各样具有代表性的人选;哪怕是为了装点门面的需要,也是可以接纳和蓄养上一些,已提现普遍的代表性和多样性;

    就像是建国初期的那些民国文科大师们,只要不头脑发昏在主流舆论和价值观上刻意去作死;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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