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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残》正文 第三百七十九章 既喜朝闻日复日(续
    “春庭月午,摇荡香醪光欲舞。

    步转回廊,半落梅花婉娩香。

    轻云薄雾,总是少年行乐处。

    不似秋光,只与离人照断肠。”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

    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

    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来自后世苏轼的《减字木兰花·春月》《蝶恋花·春景》,随在少女清婉亦然的声线中,抑扬顿挫而又如娇莺恰恰啼似得,洋溢在初春鸟语花香的静谧当中,让人都觉得春光更加明媚起来。

    “这其实是曹娘娘的意思,”

    一名陪在身边稍加年长的俏丽侍女,对着往已然复诵念了好几遍的女孩儿,语气平淡而不失殷切道。

    “听闻那虚大头领不但各般才具出众,在文辞上也甚有造诣;特地使人问他在戎马中拨亢讨了些词子过来,专给小娘子赏鉴呢……”

    “真是让阿母费心了……其实,不必这般的……”

    紧紧抿着唇儿而百感交集的少女,也只能郝然若羞低下臻首而细声细气的叹然道。

    毕竟,对于幼时的事情她已经忘却的差不多了;剩下唯有这位便宜阿母日常相处留下的点点滴滴;虽然在随着一路转站而波折起伏当中,都没有短过她的衣食和用度。

    哪怕在黄王身边最艰难的时候,也是坚持抱着她共骑一匹老骡子,甚至下来亲自牵着骡子跋涉在满是砺石和泥泞的山路,磨得满脚是血也舍不得放下她这个小人儿来受苦。

    稍加安顿下来又唯恐她寂寞和失教,给她找来了许多书册聊作排遣;乃至得以从那些李杜王高的古时先贤大家佳作当中,获得某种心灵上的慰藉和寄托;

    又让许多位就地找来或是义军中人充任的临时先生,教她识字读文、道理典故,乃至音律书画诸道。

    是以她虽然身处诸多粗鄙不文的义军头领之中,却难得没有受到其他的耳濡目染,而被保护有加的养出一身完全不一样的气质和容貌来。

    虽然知道这都是来自阿母的私下交代和日常水磨工夫的一番心思。但她是一想到过往的这些种种,就根本无法怨恨与仇怼的起来。因为虽然心中有着诸多的不舍和不甘,却是她以弱质之躯唯一可以报答阿母的方式了。

    现在由这词子看起来,那个总被周围人等骂做狼心狗肺、丧心病狂又忘恩负义的虚和尚;其实也没有大多数人口中所说的那么不堪。正所谓的文以载道、诗以咏志的基本道理,正是心怀有如此格局和气量的人,才能做出相应佳句优词来。

    而依照阿母开解的说法,诸多毁誉之下必有真本色、真性情,不是大奸大恶,就是。当年的大爹也是被地方传为身高八丈,青面獠牙血盆大口,好食活人心肝的巨魔妖孽;事实上却是让朝廷寝食难安,天下震动,万众景从的一代英雄人物。

    想到这里,她不由又在小儿女的心思当中戴上了那么一点点的期待。当然了,并不是急于出嫁或是别投怀抱的期待,而是对于能否亲自眼见为实的一点儿期待心思而已。

    (毕竟对于周淮安而言,要说在后世诸多流传的经典名家当中,要说起来还是那位苏大胡子,东坡肉的作品,更容易打动那些痴呆文妇,或者说是大多数女性优柔细腻的心思。当然了,像是“十年生死两茫茫”这种明显出自老司机的风格,在这种年纪的少女面前就有些不适合了。)

    这名得了额外吩咐正在察言观色,不断添油加醋说些讨喜话头的侍女,突然“咦”的一声惊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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