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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残》正文 第二百七十一章 招远
辨明再做议处方为妥当;毕竟是宰臣之尊系之名门,国朝在外的体面与尊荣,不宜轻易折辱于地方。”

    “如今国事多坎,南有草贼肆虐江汉而进胁东南,又有中原诸镇不安于外;若是擅做处断一时徒快某些人心,只会无端折损了朝廷的威仪,而令日后再以宰臣镇抚地方,而失之号令权能了……”

    这一下,年轻天子李儇总算是稍加振作起来而集中了精神,而做出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来。因为东南诸道几个字正巧刺中了他的耳膜,而不由他不得不认真起来;毕竟在他居于深宫大内的有限认知当中,东南之地可是可谓是物产丰饶而上供的珍宝奇物甚多,也是供应朝廷诸多花销的最要紧钱袋子。

    原本因为南边草贼的“疥廯之患”失去了岭外诸州,已经让他大内诸库少了好些来自海外的舶来珍货;如果作为朝廷钱袋子的东南诸道再出了意外状况,他赖以为玩乐和享用的宫中内藏岂不是要困顿拮据起来;那真是令人难以想象和不可接受的事情了。

    然而在此刻天子身边,身材短小而看起来甚没有什么威严的田令孜,却在心中暗自叹息和冷笑着;

    亏你郑台文还是朝野口中的当世清流、救世干臣,一旦遇到援引为党羽的贪渎庸弱之徒,也不过是如此反应和左派,亏他还能如此义正言辞的当朝讲出这么一大堆似是而非的洋洋大论来。

    只是不待他主动开口只是心有灵犀的稍对了下眼神之后,堂下自然就有与他援引为助力的另一位当朝宰相,同样出自宰相世系、七望名门范阳卢氏的门下侍郎,兼任兵部尚书,弘文馆大学士卢携,毫不犹豫的举勿上前驳斥道:

    “此言严重差矣,王(铎)昭范以宰臣之尊,代朝廷节镇荆南而巡守南面诸道行营,却未予贼接而引众军弃守而逃在前;此为一大患事……”

    “又所任不明,先举观察李系不知兵事而苛暴自乱,以潭州陷贼失之江汉门户;又拔刘汉宏以专主江陵,结果未闻贼而怯逃,竟然率众走掠地方而去了;此为二大患……”

    “草贼再起之势荼毒如是,王昭范贪渎无能庸于人事,;若是朝廷不做处置以断效尤,还顾惜什么宰臣、门第的体面,那些沦陷和荼毒于贼势之下,江南地方将士军民百姓的人心,又当何以自处呢;”

    “又何以令东南诸镇戮力赴难讨贼呢。此当为结党营私之徒的巧辩悖心之论啊……臣惟请圣断……以免败坏国事之辈,侥幸得脱……”

    “荒唐如斯……”

    这时候不等郑畋开口自有人抢先出头反驳道,却是御史中丞赵蒙痛心疾首状的举勿过头。

    “你这就不要朝廷的体面和制度了么……”

    眼见几番辰枪舌剑下来又要陷入道先前争执不下的局面当中;这时居于上座侧畔一直没有开口的枢密使兼左右神策十军使田令孜,突然重重的咳了几声;顿然就让朝堂之中的争执愤声为之一空;而郑畋、卢携为首的宰臣们也不由侧目以对。

    “诸公刮躁了……”

    然而接下来开口的却是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当朝天子。然后就见这些朝臣不有纷纷鞠身喊道:

    “臣惶恐……”

    “惟仰圣裁……”

    “惟赁圣训……”

    “敬聆圣音……”

    “朕……唯问诸公,东南何以保全……”

    年轻天子却是有些不耐色道。

    “别无其他计较了……”

    听到这句话之后,郑畋的表情愣住了,赵蒙则是目瞪口呆当场;而更多人亦是露出悻然或是惊讶的表情来,至于卢携却在义正言辞的脸上,微微透出了一丝得色和欣然,随即打蛇随棍上左右相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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